年年是好年

“月有陰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 明明天氣應該如女人的心情一樣, 經常起伏不定; 陰晴應如日月盈虧般, 生生不息, 週而復始才是, 但近幾年一到葡萄收割的季節, 我們為何總會聽到又是好年的喜訊?

終於忍不住揭一揭手上本decanter 雜誌, 關於Medoc crus classes 既vintage comment:
2006: looked tough at first, but have put on flesh since. A very good year
2005: Grand, serious wines. Tannic but balanced and harmonious. A great year.
2004: Refreshing wines with good balance and classic flavors
2003: Short, chunky wines, often with dry tannins. The best are drinking well.
2002: Tannins can be green and dry out but the best are very good.

打左咁耐, 經常見到既多數係very good, great, 差少少就係classic.
02至05 red Bdx 都飲過少少, 其實好難比comment, 因為好多Red Bdx 都需要長時間的陳年才能現其真身。現在飲, 多半結果會是舌上染滿丹寧, 味覺全然麻痺了, 最多只能說老掉牙的話:放多幾年飲會更好! 但成日都見到呢的 "好"“非常好” 既字眼, 好似一落樓下就會見到靚女咁, 係咪真係咁多個奇蹟?

“夏天的連綿大雨伴隨着的寒冷天氣令葡萄的熟成大受影響, 到了九月頭的收割季節, 就在大家都開始絕望時, 九月中開始天氣突然出現了戲劇性的變化, 超長的日照和乾爽的天氣再次重臨,收割的葡萄質數令人大感驚喜”

以上的vintage report 純粹老作, 但年復年年的奇蹟看得我有點膩, 童話畢竟是給小朋友看的. 對酒商而言, 以上的話畢竟是一劑驚風散吧, 酒價年年的跌下去可不是說笑的. 波爾多一個酒莊一年生產10萬支是等閒事, 幾千個酒莊都在同一時間釀酒, 出貨, 一個差的vintage report(尤其是 Robert Parker的) 好像給酒莊們判了死刑一樣, 所有的釀好的酒都要留在貨倉裡waiting to dry out。

再說, 我們真的需要那麼多好年嗎? 白酒遇到好年份還好一點, 但當紅酒有足夠的丹寧結構去陳年時, 新飲便多半不太enjoyable 了! 再者, 什麼是酒的年份?一年過去, 葡萄經歷過的風風雨雨也是時候要總結一下了, 你期待的是年年完美的時光嗎? 天氣總有不定時, 酒農們的努力這時便顯得重要了, Clos des Papes 的莊主 Paul Vincent Avril 說得好: 酒農的職責是盡力釀好酒, 即使碰上不如意的天氣, 收割時遇到大雨, 也應嚴選葡萄, 去表現當年特有風味的酒, 即使質素未能與偉大年份相提並論。酒是年份的印記，無論好壞與否, 只要盡力去過, 日後它總會承載着甘美的記憶, 去讓我們細心品嘗。

人生又可嘗不是這樣微妙?